27.晨光

 

    金泰妍乖乖的被鄭秀妍牽回了教師宿舍,開了門,鄭秀妍把室內的燈打開,看到金泰妍還穿著雨衣愣愣地站在玄關,濕淋淋顯的好狼狽。

 

    「快進來,進去洗個熱水澡,我泡杯熱牛奶給妳喝。」鄭秀妍走上前,看到金泰妍傻愣的表情,擔憂更顯面容,親自動手幫金泰妍脫掉雨衣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被推進畫室旁的浴室,水蒸氣隨著淋浴而飄散,讓她感覺身體的溫度隨著熱水的澆淋而回升,閉上眼,金泰妍沉重的皺起眉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在廚房的冰箱找到了生薑,動手煮了薑茶,照看爐子火侯的她恍了神,想著金泰妍剛剛那淡淡的表情。

 

    那句對不起……她接受嗎?

 

    鄭秀妍搖搖頭,現在不是要在乎這個的時候,應該要擔心金泰妍的身體狀況,看得出金泰妍應該是脫離不了感冒的命運了。

 

    口袋裡面的鈴聲響起,鄭秀妍看了一眼,有些猶豫的接起,電話裡徐智錫擔憂她跟金泰妍的爭吵有沒有解決。

 

    「智錫,這是我跟金泰妍的事情,我會處理。」

 

    電話那頭徐智錫有些落寞,難過自己幫不上忙,只好又開口問:「那妳今晚還回來嗎?很晚了,我看妳住在那邊吧!而且我看泰妍小姐好像也受寒了。」

 

    「智錫,謝謝你。」鄭秀妍頓了頓,抿著唇不知道要在如何贅述,自己為什麼要謝謝徐智錫?

 

    「傻瓜!有甚麼好謝我的?」徐智錫沒放在心上,柔聲笑了。

 

    「今晚被子蓋暖點,感冒熱飲要喝……」鄭秀妍簡單交代幾句,因為那份愧疚感讓她覺得自己不該那麼快就急著斷線。

 

    簡單又跟那頭聊了幾句,鄭秀妍才掛了線,關掉爐火,沸騰差不多的薑茶倒在瓷杯子裡,端出去。

 

    走出去,看到浴室的燈光已暗,鄭秀妍看了眼畫室的門,金泰妍早就不知道多久前就洗好澡,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。

 

    拿著薑茶進去,鄭秀妍把杯子放到床頭,坐在床沿處看著頭髮還濕淋淋的金泰妍,擔心的撫上她的額頭。

 

    「果然……」溫度有些熱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起身到浴室拿了條乾淨的毛巾,坐在金泰妍身邊幫擦著頭髮,金泰妍有些昏昏沉沉,卻還是被擾醒,迷糊的看了眼鄭秀妍,又閉上眼。

 

    「起來,把薑茶喝了,順便我幫妳把頭髮吹乾。」鄭秀妍把金泰妍扶起,把杯子遞給她,卻看到對方搖頭。

 

    「好撐……」剛剛已經一杯熱巧克力牛奶,現在喝不下了。

 

    「乖,喝完,妳快感冒了!」鄭秀妍擔心的推了推杯子,然後伸手幫金泰妍擦髮。

 

    在要碰上金泰妍的頭髮前,人兒一閃,金泰妍躲開了鄭秀妍的碰觸,這突然的拒絕讓她一愣,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反應。

 

    「妳回去吧。」金泰妍的聲音已經有些低啞了,因為這樣甚至有些哭音。

 

    「我會把薑茶喝完,也會自己把頭髮吹乾,等等我就要睡了,一覺過後身體會好多的,謝謝妳。」

 

    鄭秀妍半跪在床上,視線比金泰妍還要高,看著金泰妍低下頭的髮窩,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她不喜歡聽到金泰妍對她說謝謝。

 

    充滿著客套。

 

    「我以為,我至少還有幫妳吹頭髮的資格。」

 

如果金泰妍現在抬起頭,她就會看到,鄭秀妍皺起的眉宇有多難過。

 

    「妳有,但是妳該回去了,不早了。」

 

如果鄭秀妍現在低下頭,她就會看到,金泰妍抿著的唇線有多逞強。

 

    轟轟轟……吹風機的聲音在上方想起,金泰妍睜開眼,感覺到那股熱風跟溫暖靠近,柔軟的手撥弄著自己的髮,鄭秀妍的味道離自己好近好近。

 

    「我今天晚上會留在這裡。」鄭秀妍聲音很淡,卻不容拒絕。

 

    「妳回去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妳快感冒了!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泰妍,不要這樣,不要拒絕我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我只是想要照顧妳。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我一個人可以好好的。」

 

    鄭秀妍看著金泰妍倔強的樣子,好一會就開口。

 

    「就今晚好嗎?讓我照顧妳。」

 

    金泰妍突然抬起頭,看著鄭秀妍的眼神深邃,讓她突然心跳加快。

 

    「為什麼?」

 

    噗通、噗通、噗通……

 

    「什麼……為什麼?」

 

    噗通、噗通、噗通、噗通……

 

    「為什麼要留下來?為什麼妳想要照顧我?」金泰妍是個很有魅力的人,平時看起來淡淡的,個子不高挑,走在路上或許不會立刻被人注目……但是那雙眼眸,被她認真看著的人,每個都會墜入她所營造出的氛圍。

 

    噗通、噗通、噗通、噗通、噗通……

 

    鄭秀妍暗自吞了吞口水,出口的聲音居然帶了點顫抖。

 

    「因為我們是朋友。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是嗎?」金泰妍扯開笑,撇開視線不看對方了,讓鄭秀妍鬆了口氣。

 

    「妳以前說過……」金泰妍開口說:「朋友的距離妳來定。」

 

    「嗯,妳是說在日本……」鄭秀妍也回想著,但是還沒緩過神,眼一花,整個人被金泰妍壓在床上,那個拿著吹風的手被金泰妍扣住,金泰妍的力道很大,這是第一次,鄭秀妍發覺金泰妍的力氣比自己大上很多。

 

    兩個人的位置改變了很多,金泰妍壓在鄭秀妍的身上,撐著上半身專注的看著鄭秀妍,那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又重新失序……

 

    「金……」剩下的,她要說甚麼?

 

    睜大著眼,鄭秀妍看著金泰妍低下身子,那好聞的沐浴乳味驟然靠近,那燙人的唇溫,貼著自己的,含吻住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吻了她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只是輕輕的吻,這吻是長是短過了好多年,鄭秀妍還是不知道,只知道在自己心裡的矛盾因為這吻增大……崩毀。

 

 

曾經的話語,充斥在腦中……

 

「泰妍……這就是好朋友的距離喔!」

 

   「嗯?」

 

    「妳現在,可以回去了嗎?」好一會,鄭秀妍失了焦的視線才重新凝聚,看著金泰妍撐在自己的上方,苦笑著。

 

    「妳說的距離,早就被我打破了。」金泰妍起身,翻坐在鄭秀妍旁邊,摀著面。

 

   「好朋友的距離,卻還是可以安慰妳,不要因為過去的例子而拒絕每個要靠近妳的人,就像現在這樣,我們兩個人的想法都是單純的,但是,我卻想安慰妳。」

 

    「我對妳的想法,早就不單純了……」

 

    她不知道金泰妍有沒有哭,但是金泰妍的身子在顫抖……

 

    「所以,秀妍妳回去好不好?回去徐智錫身邊,我……」金泰妍低啞的嗓子破掉,語氣破碎的讓人心疼……

 

「我已經無法當妳的朋友了!」

 

    …………

 

    房內傳來金泰妍的抽泣聲,她已經忍太久了,在這個空間、這個氣氛下,鄭秀妍在自己身邊只會非常危險,因為她阻止不了自己……對鄭秀妍,做些甚麼。

 

    「……再一次。」

 

    劃破空氣的話語讓金泰妍壓抑的情緒突然急速停止,她以為自己聽力出了問題,不可思議的抬起頭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半撐著身子,兩頰為紅,嘴唇微啟,

 

她沒聽錯……剛剛說話的,是鄭秀妍。

 

    「再吻一次。」

 

    「鄭……秀妍……?」

 

    「……不夠,泰妍……」鄭秀妍終於扯開笑,那笑容裡面,有著情慾、有著苦澀、有著不捨……

 

    有著,對金泰妍這不該有的對象,所產生出的情慾……

 

    有著,對那回不去的時光,所產生出的苦澀……

 

    有著,對金泰妍帶給她的美好,所渴望的不捨……

 

    「告訴我,妳破壞了什麼?」鄭秀妍的話一字一句,讓金泰妍失去了理智。

 

    柔軟的大床因為兩人的跌落而搖晃著,金泰妍重新壓著鄭秀妍,讓她回到自己懷裡。

 

    是她自己說不夠的……是她……是她自己……

 

    金泰妍重新吻上鄭秀妍,這次兩人有了默契,彷彿磁鐵般很快就黏上,迫不及待的黏上彼此的唇,金泰妍的眼睛沒有閉起來,反倒鄭秀妍先閉上眼……

 

    天啊……她在做甚麼?

 

    看到對方閉上眼,金泰妍的眼神半瞇,吻又加深了,撐在床沿的手換捧起鄭秀妍的臉,伸出舌頭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的舌頭好燙……

 

    鄭秀妍張開嘴,感覺到對方的舌頭鑽入自己的,而自己……也回應著。

 

    好甜……自己瘋了嗎?

 

    「嗯啊……」雙方短暫的離開又黏在一起,不敢相信自己會輕嘆出聲,那無疑表露出自己的歡喜,鄭秀妍的視線一片黑,金泰妍的味道卻越來越清晰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抱著自己,跟自己交換著唾液……為什麼同樣的舉動,跟金泰妍做起來,會那麼合適?

 

   

   「為什麼?」

 

還記得,那個晚上,在自己承諾距離的時刻,金泰妍問著自己……

 

    現在、此刻,縱然情份已變,那句回答……還是如初。

 

  「因為我在乎妳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   臥室的氣溫很低,外頭的雨下的很大,裡面的情慾……卻濃郁到讓人窒息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看著鄭秀妍的眼神熱切,好一會才低下頭,額抵著額的看著鄭秀妍,深情開口:「秀妍,妳知道嗎?我好喜歡抱著妳。」

 

    隨著話語,金泰妍抱緊鄭秀妍,嘴輕輕的啄吻了下,「抱著妳,美好到讓我覺得好像一場夢……」

 

    「泰妍……」鄭秀妍的手不自覺的勾上金泰妍的頸脖,兩個人的身體更加貼近了,雖然衣服隔著衣服廝磨,卻有著說不出的感覺。

 

    「最讓我喜歡的,果然還是妳,秀妍,謝謝……」金泰妍深吻住鄭秀妍,舌頭纏上鄭秀妍的,繚繞著彷彿邀請她跳舞,把那後面的話一起餵入鄭秀妍的口腔中……

 

    謝謝妳在我懷裡……

 

    「唔嗯……」鄭秀妍紅著頰,啟口發出輕嘆……

 

金泰妍的言語犯規,舉動犯規……眼神,更是犯規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覺得全身一陣熱,全身都變得好敏感,她可以感覺到金泰妍的唇每每親吻時帶了點啃咬,在她身上游移的雙手,溫軟的揉捏著。

 

    慾望,因為金泰妍而傾洩而出,難以阻擋,鄭秀妍從來不知道,自己是如此感性之人。

 

    她的腦袋很亂,轟轟作響般的讓她無思考,金泰妍的擁抱太過於美好、吻太過於熱切,那虔誠的態度,鄭秀妍只覺得自己甚麼都不想管了,她現在,只想跟金泰妍一起經歷等下會發生的每件事。

 

    比起鄭秀妍,金泰妍的腦中甚麼都沒想,只是虔誠的感受著鄭秀妍的一切,今天的這一刻,多少夜裡她幻想著,卻又在每個清醒的片刻告誡著自己,不要妄想,就不會寂寞。

 

    但是,鄭秀妍卻默許了自己,這表示……她跟自己一樣,喜歡自己嗎?

 

    越吻越烈,金泰妍開始往下啃吻鄭秀妍的脖子,輕舔著鄭秀妍的耳側,那濕軟的舌舔上自己的耳廓,鄭秀妍發出低呼,有些緊張的抓住金泰妍的頭髮,

 

    那抓握並不到痛,卻可以讓金泰妍感受到鄭秀妍的回應,金泰妍抱緊懷中的人兒,又在頸脖處落下零星的碎吻。

 

    兩個人迫切的靠近著,金泰妍伸手揭開鄭秀妍襯衫衣服的扣子,領口的釦子被她扯開,右手撫了進去,探握住鄭秀妍的攏起,好軟……金泰妍眼神更加深邃,低下頭吻上……

 

    鄭秀妍輕喘著,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,心裡的期待早就背叛了她的理智,此刻的她只想要被金泰妍寵愛。

 

    久久、久久,燙人的吻並沒有吻上她的胸口,襯衫的鈕扣也沒有被往下解開,鄭秀妍等待的熱情,因為那一分一秒的流逝,而竄起疑惑,讓她睜開眼。

 

    那瞬間,她從來沒看過金泰妍如此的表情,那表情複雜到……鄭秀妍的心裡有甚麼東西沉沉落下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撐在鄭秀妍雙頰邊的手彷彿失去知覺,低著頭看著鄭秀妍,好久好久,她才扯開苦笑……

 

    「我怎麼會忘了呢……」那震動讓此刻安靜的房間彷彿也震動起來,鄭秀妍感覺到那笑痛得讓她連呼吸的吐息間,也刺人的疼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倒了下來,頭埋進鄭秀妍的頰邊,兩人的面容靠的好近好近,她只覺得……她的右臉頰熱得發燙,這次……是因為金泰妍那潰堤而下的淚水,以及痛到心坎裡的低吼。

 

    「妳只說今晚會陪我,明天一早妳又會回去對不對?」金泰妍哭了,很難堪,全身不知道是氣憤還是難過,那份情感太炙熱跟濃烈,已經讓她無法分辨,她只能依著自己的痛,如熱鐵烙膚般,一字字說出……

 

「妳只待一夜、只承諾我今晚,妳只是可憐我……妳根本不愛我!」

 

    鄭秀妍感覺到金泰妍在她耳邊的哭泣,那震顫中讓她失去了語言能力,心裡難過的好像撕裂般……

 

    「我沒有……」不愛……腦中唯一想到的話,出口的卻只有三個字。

 

    「騙人……妳為什麼要騙我!」金泰妍根本不理會,哭著,那憤怒讓鄭秀妍抿起唇,抱住壓在她身上的金泰妍。

 

    兩個人的話彷彿沒交集,又彷彿有交集,金泰妍從來沒有那麼哭過,個性一直都溫溫的她,就連在家人面前,都不曾這樣大哭過。

 

    「我真的沒有……」我想要留下啊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不接受鄭秀妍的擁抱,氣的想要掙扎起身,但是鄭秀妍卻死死抱住,兩個人在床上劇烈的推拒拉扯著彼此。

 

   「鄭秀妍!我說過了!我要的是不離不棄!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!妳怎麼可以……」金泰妍吸了一口氣,大聲幾乎是尖叫出聲,

 

    「妳怎麼可以帶著另一個男人給妳的痕跡,讓我碰妳!!」金泰妍幾乎快要崩潰了,當她凝聚視線,當她扯開鄭秀妍的襯衫時刻,那零碎的吻痕……

 

    心在一瞬間崩毀了,金泰妍從來不知道會有人可以讓她痛到這種地步,她先前的渴望及虔誠,像個大傻瓜一樣,白癡的妄想!

 

    鄭秀妍因為她的話而傻愣住,放鬆了力道,金泰妍掙扎起身,如蛇蠍般的跌下床,然後摀住面。

 

    好難堪……

 

    她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的難堪,她剛剛真的以為,鄭秀妍選擇了自己……

 

    但是當她看到鄭秀妍胸口處的吻痕,當她想到鄭秀妍只說了今晚會留下來,她的全身像是結凍般。

 

    傻瓜、大傻瓜啊……怎麼會那麼情不自禁呢!

 

    鄭秀妍這才想起自己跟徐智錫在飯店的那場歡愛,驟然了解金泰妍的崩潰,卻也因為這份發覺,讓她慌了般地起身,跪坐在床上,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金泰妍,卻下不了床去安慰……

 

    「妳真的好狠……妳以為一個晚上是對我的施捨嗎?鄭秀妍,我的要求很簡單,我沒要妳愛我,只是要妳離開而已,為什麼……妳要這樣對我?」

 

    金泰妍的話隨著那崩潰的情緒斷斷續續說著,鄭秀妍知道她每句話的痛苦……也在心裡慢慢後悔,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任著自己的情緒,來找金泰妍?留下來陪她?

 

    「我只是像當初那隻小貓……還有今天的小花狗,我只是妳憐惜的心情下,短暫得到撫慰的物品……但是我是人啊!妳要我怎麼在知道妳會離開我的前提下,跟妳度過這一夜?」

 

    她明明就很清楚,留下來會發生甚麼事,卻默認般的讓事情發展下去,她只是順著自己的慾望,讓金泰妍碰自己,讓因為那份傾倒的過份的感情天秤,得到發洩。

 

    但是這個人是金泰妍,一個對小狗的家,都希望可以執著承諾永遠的金泰妍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不要她的激情,

 

金泰妍碰她不是為了一時歡快,

 

金泰妍……是愛她愛到瘋了情欲,卻是建立在承諾上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要的,是她的承諾,而不是短暫的停留。

 

    「我不是小狗小貓……我是金泰妍……我只是不小心愛上妳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為什麼妳要這樣……帶著男人的氣息諷刺我的傻?」金泰妍哭到累了、累到暈了,她本來就發著燒,情緒激動下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,腦中開始缺氧,視線開始旋轉,就連鄭秀妍的面容,她都分不清……

 

    鄭秀妍是在哭還是在笑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暈過去了,連續的打擊加上感冒讓她體力透支,鄭秀妍下了床花了些時間把她抱上床,蓋上棉被,卻離不開視線的看著她。

 

    「泰妍……」鄭秀妍哭了,在金泰妍昏過去後,情緒才後知後覺湧溢出,一邊哭,一邊伸手擦著金泰妍額上的冷汗。

 

    剛剛金泰妍的指控,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,甚至不知道,她要對金泰妍說些甚麼?

 

她真的想給金泰妍承諾嗎?她不知道,她留下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甚麼,明天一早,她還會有跟金泰妍激情相惜的情緒嗎?

 

她……真的不知道。

 

「泰妍,對不起……」

 

    隔天一早,鄭秀妍還是離開了,畫室裡本來散落滿地的插畫都被整理完好的放在桌上,就連鄭秀妍的那件格子襯衫,都疊整完好的放在金泰妍的床邊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並沒有帶走那件衣服。

 

    金泰妍被刺眼的光線弄醒,茫然的看著天花板,好一會才轉過頭看著那疊在她床頭的衣服……

 

    然後她把自己的面容埋入枕裡,壓抑的啜泣著。

 

    鄭秀妍把鄭秀妍帶走了……

 

    她給不起自己承諾。

 

   

    承諾很短,短在話語,短在感動的那瞬間。

承諾很長,長在意味著永遠,而永遠很長。

承諾很甜,甜在伊人堅定的面容,堅定的語氣。

承諾很痛,痛在伊人的離開,而自己卻悵然若失。

 

to be continued......

 

 

 

L:『鄭秀妍生日前大考驗!』明天就是鄭秀妍生日囉!

當然要送上新的一章,也不免俗要來個遊戲 

這次的遊戲規則是:

「既然今天有幸泰西飯共聚一個空間,應該對於泰西之間經典的互動不陌生

此次遊戲內容就是要請妳們發表,自己認為泰西之間最觸動到妳們的畫面是甚麼(真實中的),

當我跟鏡一致表示跟我們最為貼近的那一則留言,我們會在下面回應妳,並在不久更新下一章

當然,一定要附上對文中的感想,只回答問題的不計算內喔!」

此次沒有數量限制,但是更要看妳們回覆的用心程度(笑)

畢竟難得鄭秀妍生日(其實一年都會有一次XD)大家都要認真誠摯的表達一下感觸嘛!

 

希望你們能順利達成遊戲,並能讓我們順利在鄭秀妍生日的份上送上兩章囉!

 

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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