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NCE WORLD

58.純粹

    時裝秀展在掌聲與歡呼聲落幕，鄭秀妍看著一之瀨凜被費爾南帶出去謝幕，站在一旁笑著。

    這種感覺真的很棒……！

    守護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……

    鄭秀妍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，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趕工讓她有些眩暈，卻還是止不住想把這份喜悅傳達給那個她愛著的人。

    從隨身的包包裡面翻找，終於找到了再深處的手機，她把它撈起來，按了一下發現螢幕依舊是黑的，才想起自己因為住在一之瀨凜那邊，幾天來沒碰手機，連沒電都沒發覺。

    有些無奈的看了四周，發現也找不到可以借自己充電的人，鄭秀妍只好不太情願地放下了手機……

    AnT無疑是今晚最大的主角，使用鮮花並擁七彩的色調大膽的套用在禮服上，卻設計的不突兀，讓很多媒體跟記者都爭相採訪。

    「小凜有說想要讓妳一起上去接受採訪，妳不要嗎？」幾天沒見的諾雅此刻終於換回了自己的衣服，站在自己的身邊問著。

    「我還不到火候，這次我只是提出點子，但是真正跟在一之瀨身邊看著她從設計到完成，才知道自己欠缺多少東西，比起來……我還差太遠太遠。」鄭秀妍盯著舞台上的他們，眼神有著執著，諾雅看著她，笑了。

    「妳真的很可愛。」

    「嗯？」鄭秀妍有些驚訝地看著她，好一會才尷尬開口：「妳不是討厭我嗎？」

    「我沒討厭妳啊，只是身為小凜女友的醋勁而已，而且……」諾雅看了她，笑開懷：「妳挑撥她跟我爸之間的關係，讓我那時候覺得很緊張。」

    「妳爸……？」鄭秀妍有些納悶，看著諾雅指了指費爾南，驚訝地開口：「怎麼可能！」

    「為什麼不可能？費爾南的確是我爸啊，他百般刁難小凜一定是因為不爽我已經被小凜要了第一次，才會故意罵她。」

    「我什麼時候那麼小氣了？」

    費爾南從舞台上走下來，聽到諾雅的話好氣又好笑。

    「我只是擔心妳不顧課業，只顧著跟小凜玩。」

    「我還是有再上課的好嘛！再說……我模特兒的工作也有一番成績啦！」

    費爾南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女兒的抱怨，轉過頭跟鄭秀妍解釋：「我20歲就跟前妻有了她，所以看起來比較不像父女。」

    鄭秀妍看著費爾南跟諾雅的互動，突然領悟了甚麼，轉過頭看著那個一直靠在牆邊跟別人聊天的林允兒，沉默著。

    等到一之瀨凜結束採訪，鄭秀妍坐著林允兒的車準備離開，臨走前，費爾南特別把她拉住說了好一會話，直到林允兒在車上等到快睡著鄭秀妍才回到車子上。

    「談的順利嗎？」發動車子，林允兒問著，表情一點起伏都沒有。

    「借我充電器，我手機沒電了。」鄭秀妍坐在副駕駛座，看著林允兒的臉有些淡，沒有正面回應林允兒的話。

    「車上有座充，現在前方置物箱，妳找找吧。」

    直到鄭秀妍找到充電線為手機充電，看著她黑屏的螢幕，這才緩緩開口問：

「妳知道他找我做甚麼？」

    「不就是要收你為徒，這幾天你的表現很好，我想他一定會想要把你留住。」

    「妳早就知道對吧？知道諾雅是費爾南的女兒。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啊，她跟凜也是因為在費爾南的工作室認識的，費爾南可是身兼父親跟媒人呢！」

    鄭秀妍看著車窗外面，冷然的臉好一會才軟了下來，有著無奈：「允兒，妳在算計甚麼？我不像妳那麼聰明……」

    林允兒握著方向盤的手敲了敲，好一會才勾起笑：「我沒算計，只是幫妳走向更好的路。」

    「那不是我要的！」鄭秀妍說完這句話，林允兒沉下臉，幾秒後才開口。

    「妳說謊，這幾天妳明明就過得很開心。」林允兒頓了一下，然後有些嘲笑的開口：「甚至這中間，妳連一次都沒有聯絡過那女人不是嗎？」

    鄭秀妍瞇了眼，嚴肅地開口，這是林允兒第一次聽到鄭秀妍如此陌生的語氣……

    「她有名字，叫做金泰妍，不是那女人。」鄭秀妍看著林允兒的眼神很淡，但認識她多年的林允兒知道，這是鄭秀妍不開心的表現。

    「我不懂妳為什麼要這麼策畫，但是我跟泰妍不是孩子，不會因為沒有每天連絡就有隔閡。」

    林允兒嗤笑一聲，看著鄭秀妍的眼神有些銳利：「那是妳認為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姐姐妳不該總是用妳的想法加諸，有時候也會有死角的，很多事情不像妳想的那樣簡單，就像金泰妍、就像這次妳如我所料接受了費爾南的挑戰。」

    「我接受是因為我享受這份挑戰，而且在接受前就有一定的把握，但是前提是這不應該是你一手策畫！」鄭秀妍有些對這個妹妹生不起氣來，雖然猜到，林允兒八成是想要藉由費爾南的嘴巴留住自己。

    「姐姐妳本來就應該在這個位置，我只是給你一條繩子，爬上來的是妳自己，現在上頭有人肯拉妳、培育妳，為什麼妳反而要回到谷底？」

   鄭秀妍看著林允兒，戒備的問著：「妳知道我幫一之瀨是因為她像泰妍，妳故意的？」

    林允兒停下車子，藉由紅燈的時間靠在椅子上，有些輕笑著，「我原本也只是猜測，能讓秀妍姊甘願退步的到底是何方神聖，所以我拿一之瀨凜做測試，畢竟與我查到與金泰妍最相似的，只有她……」她撫了髮，有些諷刺地開口：「天知道我多麼不希望這計謀成功。」

    因為成功了，就表示鄭秀妍真的愛著金泰妍……愛到，會為了一個只與對方有一點點相似的委屈而做出脫軌的舉動。

    「允兒……泰妍不會讓我退步。」鄭秀妍解釋著，好一會才嘆口氣：「我要謝謝妳幫我牽線，但是費爾南先生的提議我無法接受……」

    鄭秀妍的話還沒說完，林允兒就驚慌的轉過身子，不敢置信：「妳拒絕他？」

    看到鄭秀妍點頭，林允兒一股火都上來了。

    自從知道鄭秀妍丟下模特兒不幹去當設計師，卻沒有通知以設計起家的自己時……

    自從知道鄭秀妍打算留在韓國常駐，而請人開始調查關於金泰妍總總時……

    自從知道鄭秀妍要參加巴黎時尚展，而精密的策畫讓鄭秀妍可以與知名設計師牽線，並從中挑選好久，才論定由費爾南擔任這次的一方……

    沒有一次………林允兒不在心理，罵鄭秀妍傻。

    「她到底有哪裡好！」林允兒一股氣湧上，在鄭秀妍面前說出自己最近調查的成果……

    「一個因為妳不在，就丟了工作，陷入低潮的新人畫家？這叫好？一個會因為妳看慣的那些演藝生態，而意氣用事的為妳爭一口氣，結果搞得自己一身腥，這又叫好？」

    如果金泰妍是個優秀的人就算了，問題是……她不是！

    金泰妍倒底有那裡好了？值得鄭秀妍這樣的犧牲……變成現在這個，自己一點都不認識的女人？

    鄭秀妍沉默的聽著林允兒說，內心卻驚訝著……

    她在國外的確沒有跟金泰妍到每天都要通話的地步，因為她跟金泰妍都不是那種很黏的情人，彼此之間有默契就好，每次通話，金泰妍都表現的很正常，所以她從來……

    「秀妍姊妳倒告訴我，金泰妍有那些優點可以讓我佩服她的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允兒，愛情不是談好與不好……我愛上她了，就只是那麼簡單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只是單純愛情，我當然不反對姊姊妳跟她在一起，但是……妳跟她在一起根本就是拘束的開始！你不能進步、不能在像以前……」

    「允兒，我不要以前！我不是以前的我，現在是現在……妳懂嗎？」鄭秀妍解開安全帶，打算自己回飯店，下車前，她開口……語氣有些柔軟，撫著林允兒的臉頰像是當年……

    即使知道是算計，她也無法對林允兒生氣，林允兒……就像自己親妹妹一樣。

    「現在的我過得很幸福。」

    林允兒氣悶地看著她，好一會才重新坐正，吸口氣比較冷靜點才開口……

    「姐姐妳這樣……讓我對妳很失望。」

    鄭秀妍看著那固執要用自己方式幫助她的林允兒，笑了。

    「對不起，讓妳失望了，但是那只是因為妳沒有見過泰妍，她絕對不是阻礙我的存在。」

    林允兒看著她，搖搖頭後繼續開車：「這個我不相信，我只覺得姐姐妳傻地讓我很錯愕而已。」

    送她到飯店，鄭秀妍下了車子，林允兒從駕駛座打開了窗戶，喊了正要離開的鄭秀妍。

    「所以妳打算要回去了是嗎？」

    鄭秀妍點頭，她本來就打算等這邊工作告一段落就回韓國，只是因為一之瀨凜的事情而多留幾天，現在解決了自然就要回去。

    而且這幾天每每在自己累到昏睡過去之際，她總是想念著在韓國的金泰妍……

    她發現，她越來越想念金泰妍，比預計的還要思念……

    離開了林允兒的車子，鄭秀妍短暫充電的手機終於可以開機，卻在開機後讓她愣了一下……

    SIN卡不見了？

    「不可能……」鄭秀妍這下可疑惑了，一路往飯店走去卻被櫃台的服務人員叫住。

    「鄭小姐，這是林小姐要我託給您的，她要我再您回飯店的第一時刻交給您。」

    看著那小硬殼裡面的SIN卡，鄭秀妍臉都黑了……

    林允兒這個小妮子！這次太過分了！

    插入SIN卡，鄭秀妍連要撥回林允兒電話回去唸她的時間都沒有……

    因為下一刻……湧入在她手機視窗的，是滿滿的未接來電跟未讀訊息，短短兩三天的時間，她沒想到……

    金泰妍……

    那占滿她視線的訊息像洋蔥，讓她眼眶泛淚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沉默了一下，鄭秀妍壓制著自己情緒激動，從通訊錄裡面找出了金泰妍的電話……

    等待忙線的過程中，鄭秀妍有些激動，雖然人已經回到房間，卻沒有辦法坐下，靠在牆邊等待對方接起電話。

    那頭很快就接起電話了，安靜的氛圍讓鄭秀妍張了嘴，卻一時間不知道要說甚麼，握緊手機，她才開口。

    「泰妍……？」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金泰妍怔愣著，聽著那頭自己一向喜歡的溫婉聲音，頓時讓她哽著聲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如果時間可以倒退……她希望自己那天晚上不要去看鄭秀妍的過去。

    網路上的影音、文字、報導……一整個晚上印照在她的臉上、入到她腦中……心中卻讓她更加沒了信心，衍生出的，是別得情緒……

    過去的鄭秀妍，太優秀了。

    「嗯……」金泰妍低下頭，沒有說甚麼，情緒卻調整不出可以面對鄭秀妍模式。

    內心的一股不平衡一直無法壓住，那種感受像是熱氣一般往上衝，讓她腦袋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鄭秀妍彷彿因為那停頓過久的安靜有些疑惑，主動開口了話語。

    『妳找我是嗎？我看妳……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我。』

    「……沒事。」

    『沒事？』

    鄭秀妍溫柔的問著，語氣輕柔寵溺的詢問反而讓金泰妍……

    一瞬間，她好像聽到自己理智線斷掉的聲音。

    「是不是我沒事……就不能找妳？」

    這幾天的自己……好像傻瓜，從自己第一通電話撥過去鄭秀妍沒有回應開始，她的不安就開始了。

    一開始是怕鄭秀妍是不是出事了。

    直到後面……是擔心……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鄭秀妍好像很驚訝自已會說出這樣的話，一時之間沒有回應，金泰妍咬著唇，開口說出的每句話，都是質問。

    「妳可不可以告訴我？在妳在法國的期間，妳有想過我嗎？」金泰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瘋了，過去她一直都不是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，但是……她現在的話語，一字一句都嶄露了自己的脆弱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討厭！

    『當然有。』鄭秀妍在電話那頭篤定的說著，卻讓金泰妍更生氣。

    有？當然有？

    「有的話為什麼不接電話？至少跟我說一聲也好，妳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！」

    『泰妍……我很抱歉現在才打電話給妳，這幾天……我碰到讓我也很措手不及的事情，我遇見了我以前的學妹，她介紹給我的設計師因為……』鄭秀妍試圖想要解釋，但是金泰妍根本聽不下去。

    「鄭秀妍！」她打斷了那頭的話，吸了口氣開口說話，語氣冷凝卻充滿……佔有。

    「妳是我的女朋友！我的女人！為什麼我要聽妳說因為別件事而忽略我？隔了個海洋讓妳不認識我了？只是告訴我妳好好的不行嘛！」

    『不是那樣！我們兩個以前到現在都不是眷戀熱線的人不是嗎？這次我只是忙個幾天，一時之間忘記要通知妳，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，不是故意要不理妳。』鄭秀妍在電話那頭也有些急了，試圖解釋她的角度。

    「是，我們是不用每天通話………」金泰妍冷著聲調，下一句話一說完她就掐斷了線。

    「但至少告訴我，妳還肯回來嗎？」

    她承認……

她忌妒、生氣、恐懼、害怕、不甘心，總總的負面情緒是因為……

    這場愛情，她越愛，就過的越患得患失。

    她把電話用力甩到桌上，抬頭看了一臉尷尬看著自己的Sunny。

    「我要回去了。」

起身走出包廂，金泰妍接受到很多客人的目光，金泰妍帶起鴨舌帽，快步離開酒吧。

剛剛不該一時激動就接受上台演唱這件事，自己明明不想要受到關注，卻老是做些站在聚光燈下的事，蠢透了！

    Sunny正要起身，就感受到口袋的震動，看了一眼來電，她咬著唇拿著手機追上去。

    「金泰妍妳等等！妳剛剛喝過酒，不能開車！」Sunny追上去，叫了一聲在吧檯跟南宮轅說話的黃美英，要她先在這等，自己跟在金泰妍身後出了大門。

    「我沒開車，我自己會走回家。」金泰妍甩開那關心的手，淡淡開口。

    「妳要走回去！？現在地鐵都停駛了，這裡走到妳家要一小時耶！」Sunny想到甚麼，拉下臉：「妳該不會最近都是這樣回家的吧！」

    「我怎麼樣不用妳管！」金泰妍停下步伐瞪著Sunny：「妳好煩！妳不要管我好不好！」

    Sunny被她挑起火氣，執意要抓住金泰妍的間，讓對方走不了。

    「妳神經病啊！幹嘛突然那麼生氣？剛剛是秀妍打電話過來的吧？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兇？她要出國這件事情妳不是早就知道了？有必要因為她失聯幾天就這麼生氣嗎？」

    金泰妍悶著不說話，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Sunny的牽制，她的掙扎讓Sunny更火了。

    「妳從來都不是那種孩子氣的情人，我原本以為秀妍她選擇妳是好事！但是現在妳卻因為她的工作而對她亂生氣，妳有沒有想過她也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能試著體諒她？……」Sunny還沒說完話，金泰妍就推開了她。

    當她抬起頭看到對方瞪自己的表情，Sunny住了口。

    金泰妍紅著眼眶，淚水已經受不了眼眶的牽制，幾滴硬是生生的掉下來，金泰妍擦了眼，那憤怒的樣子，像是受傷的野獸，捍衛著自己最後的尊嚴。

    「我為什麼要體諒她？為什麼我要因為她過去的成功而自卑？為什麼我要因為她過去的不甘心而讓她離開我去追求夢想？」

Sunny張大嘴，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金泰妍說出如此自私的話語，但是自私……卻透露出那強烈的在乎。

「我知道她很優秀，我也知道她是帶著被大家不諒解的目光回到韓國，她想要證明她是對的，她想要在設計圈發光發熱，讓那些唱衰她的人通通閉嘴！」金泰妍吼出的字句都是痛苦，她討厭自己現在說的話……更討厭自己現在說的話，都是她心裡的真話！

「那妳告訴我！要做那麼多事的鄭秀妍，要怎麼愛我？」她說的話讓Sunny倒抽口氣。

    金泰妍哭了，瑟縮的背影，在路燈照耀下，充滿的寂寞。

「她既然一開始就不能留在我身邊，為什麼要接受我？為什麼要給我戀人的位置？為什麼要給我希望？她一開始就不該回應我！不該讓我吻她、不該讓我看到她哭、更不該在我要躲開她時衝到我身邊說她愛我！」金泰妍張開自己的手，眼淚滑落……

    「我的懷抱就那麼大，心眼就那麼小……從一開始我就受不了她離開我，我的不安凌遲著我……我每天晚上閉上眼、早上睜開眼的第一個想法，都是如果她不回來怎麼辦？如果她又變成以前的鄭秀妍怎麼辦？那個鄭秀妍我不要……」

    從鄭秀妍告訴她要去法國開始，她就不安了，她知道這對鄭秀妍是很難得的事情，她也想為鄭秀妍開心，但是……為什麼她就是開心不起來？

    曾經她可以很真誠的看著鄭秀妍成功，甘願在全世界的人都罵鄭秀妍傻的時候，站在她身旁保護她、守護她。

    但是越愛鄭秀妍，自己的情緒融入，那種無私……不見了。

    她討厭鄭秀妍因為理想或夢想，離開自己，她想獨佔鄭秀妍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多偉大的人……我無法甚麼都不求，我愛她啊……我就是想要擁有她，這很病態嗎？我只不過是愛她，為什麼我要承擔她夢的重量？」金泰妍摀著面，用力的壓著，彷彿要用這股痛，才可以說出每句話。

    「既然不能專心在我身邊，那就不要給我希望……我不要那樣的鄭秀妍，我要愛我的那個……」

    Sunny走上前，攬住她已經失神的金泰妍，在鄭秀妍打來前，金泰妍就已經喝過了應該的酒量，南宮轅特別要自己看著那個最近不回家、不睡覺的傢伙……

    金泰妍的力氣好像隨著難過跟怒吼流光了，倒在Sunny的懷裡，夜晚的大家，稀疏的路人只當她們是喝醉撒酒瘋，沒人在意她們，金泰妍抓住Suuny的外套袖子，埋在對方懷裡的聲音，脆弱無助的，讓人想哭。

    「妳說……」

    「什麼？」抱著她，Sunny看了一眼依然在線上的電話，嘆口氣讓話筒更貼近金泰妍。

    兩個傻瓜……

    看著金泰妍那脆弱的樣子，呼吸間但著顫抖，臉頰滑落的淚水，雙手緊抓自己像是浮木般，Sunny難過的紅了眼眶……

或許，情人之間不需要知道對方多優秀，因為情人之間最需要的，不是優秀，而是對方……對於自己的需要。

    金泰妍沒有發現Sunny拿著電話，甚至沒發現電話那頭，是自己控訴的對象，她抱緊Sunny，像個無助的孩子，哭著問……

「如果哪天秀妍她不要我了……怎麼辦？」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鄭秀妍捏著電話，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，聽著電話那頭金泰妍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到了。

    她沒想到金泰妍會如此不安，也沒想到過……金泰妍會因為她的失聯而有如此的反應。

不，她應該要更早發掘的，在她出國前金泰妍對自己的親密跟渴求，在金泰妍越來越黏她，越來越透露出對他的在乎時，就應該要想到。

「妳說謊，這幾天妳明明就過得很開心。」

「甚至這中間，妳連一次都沒有聯絡過那女人不是嗎？」

「我不懂妳為什麼要這麼策畫，但是我跟泰妍不是孩子，不會因為沒有每天連絡就有隔閡。」

「那是妳認為。」

    對……一切只是她認為而已。

她不該……用她所認為的，加諸在金泰妍身上。

    她不該在問題的一開始就加入自己過去的經驗，那是對別人，不是金泰妍。

    她甚至不該，在離開韓國前，沒有發現金泰妍對於兩人未來這件事的不安。

    她更不該忘記的……是那個會抱著自己襯衫睡覺，睡得不安穩的女人。

    金泰妍哭了，因為自己，卻不想讓自己知道。

 To be continued......

L：又來更文了，看多貼心，最近像吃了安眠藥一般，早早在鏡還沒回家前就睡著了

為此，她表示很哀怨(??) 表示我是在養老嗎? 文章也卡的亂七八糟啊(離人真是無敵難寫的)

各位給點意見吧~~?怎樣可以不早睡?(什麼問題......)

p.s.這回看完我知道你們又要說還是很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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