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NCE WORLD

75.暴風雨(1)

    站在大樓前面，鄭秀妍吸了口氣，周圍的目光已經不少往她身上瞧，畢竟她現在出現在這邊真的異常突兀。

鄭秀妍去了一趟Sunny的公司，自從跟星皇簽約以後，鄭秀妍是第一次踏入公司。

雖然內心五味雜陳，表面上卻還是力圖鎮靜。

    進到Sunny的辦公樓層，鄭秀妍正想要進去，就看到林允兒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面，臉色很不好看。

    「允兒，妳怎麼會在這邊？」鄭秀妍一愣，看著林允兒的樣子凝重，也跟真有些嚴肅起來。

    「這話是我問妳的吧，還是妳也聽到消息了？」林允兒往鄭秀妍的方向走去，看著鄭秀妍的臉色凝重地讓她感受到不對勁。

    「什麼消息？」鄭秀妍覺得……很多事情不會在比現在更糟了。

    「消息很簡單，就是……」林允兒沒有了接下來的話，只是睜大了眼，嘴巴像是不受控制般，再也……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
    「允兒？」順著對方的方向看過去，鄭秀妍看到隨著Sunny一路從大門走來的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馬尾女子，很面熟的一的人。

    「居然是……權……侑利？」林允兒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也看像自己，從腳竄起了一股冷。

    看著Sunny跟權侑利站定在她們跟前，鄭秀妍這才終於想起權侑利是誰，看著林允兒那臉色不佳的神情，鄭秀妍率先開口：「Sunny原來妳出去了，我有事想找妳。」

    「剛好，我也正想要找妳。」Sunny看著鄭秀妍笑了笑，側過身子與鄭秀妍介紹權侑利。

    本來鄭秀妍想要跟她說自己認識，卻被林允兒阻攔了，不解地看向對方，下一秒……Sunny說的話，讓她瞬間了解到，林允兒的凝重。

    「秀妍，讓我來跟妳介紹，這是律師權侑利小姐，這次專門針對妳毀謗我們公司為原由，予妳提起告訴，若不把妳從星皇設計總監的位置拉下來，權律師是不會罷休的。」

    「權侑利！妳給我站住！」幾乎是權侑利踏上停車場的那一步，就可以料想到林允兒會追來……而且絕對面色不善。

    高跟鞋立定，權侑利轉過身子，看著對方氣沖沖地走到自己的面前。

    那熟悉的香味、熟悉的長髮、熟悉的音調跟熟悉的……林允兒。

    「妳……為什麼要幫Sunny打這場官司？」林允兒頓了頓，她不懂，權侑利明明就知道，鄭秀妍是她的好朋友。

    「剛好而已，因為時間點剛好所以我接到這份工作，也剛好……酬勞不錯。」權侑利堆起最違心的笑臉，淡淡解釋。

    「妳騙人！妳明明知道秀妍姊跟我是朋友！為什麼還要接？」林允兒皺起眉，要不是她知道權侑利在打官司這點從沒吃過敗仗、要不是她知道權侑利是國內最強的律師，她也不會那麼慌張。

    星皇以製造鋒頭為宗旨，這種官司他們絕對不會幫鄭秀妍處理的有多好，只會讓名聲又更爛了一點。

    「侑利……不要接這案子，好不好？」實在無計可施，林允兒抓住了權侑利的手，哀求著。

    權侑利看著那緊握著自己的手，突然覺得諷刺跟想笑……而自己也真的笑了。

    「林允兒……妳怎麼會這麼傻？」權侑利勾起笑，在靠近林允兒的臉時，眼神之中有些不同了。

    「這是工作，再說了……我沒有義務，保護妳喜歡的人吧？……憑甚麼？」

    看著權侑利公事公辦的樣子，林允兒第一次覺得害怕這個人的認真。

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跟原本想的不一樣，不應該是這樣的……

    「如果妳沒什麼話要說，我要回公司了。」權侑利看著林允兒沉重的臉，想要把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放下。

    「等等……」林允兒又重新拉住了權侑利。

    「允兒，我並不能幫到妳什麼，很抱歉。」權侑利皺起眉，等待林允兒放開自己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要問妳這個。」林允兒頓了頓，才開口：「我們已經幾個月不見了，妳都不想跟我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嗎？」

    權侑利一愣，她沒有想到林允兒會說這個話題，頓時不知道要如何回應。

    自從上次在她住處的事情發生後，她的確就沒有再聯絡林允兒了，這陣子她一直很努力讓自己的生活中不要一直有接觸林允兒的機會。

    「妳倒說話啊！」林允兒顯示等的不耐煩了，有些不開心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還要回公司一趟，妳要等我嗎？」權侑利雖然一直要自己不要再陷入林允兒製造的曖昧中，前句才打算拒絕卻下意識的，嘴巴就是說出了後一句的折衷辦法。

    顯示林允兒感覺到權侑利並沒有完全拒絕自己，笑容終於出現在她的臉上，這是從剛剛見面到現在，權侑利第一次看到林允兒笑。

    「我也有事情要處理，我們約晚上六點，在我住的飯店餐廳見面好嗎？」

    「妳現在還住飯店？」權侑利不太開心：「不是說了這樣住下去不是辦法嗎，妳應該要有個可以休息的舒適空間。」

    「有啦、有啦！我有請我助理在找，就還沒找到啊！」林允兒有些敷衍的說道，她沒說的是助理提供給她的房子，不管是哪種形式、哪種裝潢氛圍，不自覺間她都拒絕了，潛意識裏面……好像不是權侑利那間房子就不行。

    「那……我公司的事情處理完去妳那邊找妳。」權侑利開了車門，坐上去後搖下車窗看著站在外頭的林允兒確認著。

    「……權侑利。」

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好一會，林允兒才蹲身，看著權侑利的眼神有些不一樣，跟剛剛視如重負的笑容不一樣，這次的笑容，有些羞澀。

    「如果妳遲到，我可不會等妳喔！」

    而在辦公室的鄭秀妍則是被Sunny晾在一旁……

    「Sunny……」鄭秀妍頓了頓，嘆口氣：「我今天來，是想要跟妳道歉的。」

    一直埋頭在忙碌的Sunny這才抬起頭，看著鄭秀妍笑著說：「不需要。」

    許是看鄭秀妍一臉愧疚的樣子，Sunny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，示意鄭秀妍坐到沙發上，然後坐到她對面。

    「我說妳不需要跟我道歉，是因為剛剛妳也看到了，我已經聘請權律師對妳提起告訴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妳的確應該這麼做。」鄭秀妍苦笑了，淡淡開口：「我也對現在的我感到失望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Sunny看著她好一會才開口，那性感的雙腿交叉了起來，整個人也更加嚴肅：「妳是不是搞錯了甚麼？」

    看著鄭秀妍疑惑的看著自己，Sunny勾起笑，在趕鄭秀妍出去前淡淡開口。

    「就是因為沒有對妳失望，才會對妳提起告訴，這陣子請妳繃緊神經。」

    林允兒回了自己的公司一趟，繁瑣的事情先處理了一遍，她就開始研究起星皇對於鄭秀妍告訴的態度，果不其然，對於Sunny那邊提出的告訴，星皇並沒有積極回應，而是非常消極的提出簡短的聲明稿，裏頭還頗有撇清的成分……

「李在勛那個混蛋……！」林允兒懊惱的對著電腦生氣，吸了口氣，她又開始尋找關於權侑利個人打官司的戰績。

    越是看權侑利過去每場的告訴，林允兒心裡就開始害怕……

    跟權侑利這樣幾乎是天才型的律師，要做對戰，面對那利益為中心的星皇，鄭秀妍一定會很慘。

    咬著手指，林允兒按了內線要助理進來一趟，開始交代工作。

    權侑利不是故意要偷聽，而是她到達飯店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林允兒，才會起意來林氏這邊找她。

    林允兒門口的秘書看到她，因為見過幾次面的關係就沒有多加攔阻，只是點點頭示意。

    「總之幫我盯著權律師最近的動向，越詳盡越好，她對於這場官司的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要知道。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了……對了總經理。」助理彷彿想到甚麼，突然開口問了。

    「什麼事？」林允兒有些煩躁，低下頭看著公文一邊問。

    「上次找的房子，妳還是不喜歡嗎？」

    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，林允兒皺了眉頭，低下頭繼續看權侑利之前的告訴紀錄：「不喜歡，再找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其實我覺得……」那助理唯唯諾諾的，彷彿在猶豫甚麼，讓林允兒抬起頭，等她回應。

    「我覺得總經理妳是想要住在權律師的房子吧？妳給我找房的條件……什麼客廳要有大面書架，還有沙發款式……這都跟我上次去權律師公寓接妳時，看到的布置一模一樣啊，我都不知道總經理妳為什麼拉不下臉問權律師買哪牌子家具……」

    林允兒曾經一早要助理帶套裝衣服到權侑利的公寓給自己替換，那時候雖然助理沒有看到權侑利本人，但是光看擺設跟相框上的照片，也猜到是權侑利的房子，這陣子幫林允兒找房子，她對每間都不滿意，描繪出來的預想公寓，助理怎麼都覺得是那天早上看到的擺設。

    「需要我幫妳詢問權律師嗎？不然我真的很擔心總經理會永遠沒有房子可以住。」因為根本沒有一模一樣的。

    「……妳可以不用再幫我找房子了。」林允兒對於助理戳破自己的意想感到不開心，正要呼退助理，卻聽到門口傳來自己此刻最不想聽到的人聲。

    「其實，妳可以直接問我比較快，允兒。」

    ……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要開除那個失言的助理了。

    幾天後，關於Sunny公司要對鄭秀妍提告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，星皇的處理讓人覺得散漫，雖然也有發聲明稿，但是內容聲明並不是保全鄭秀妍的印象，而是以撇清關係為優先，膠著的情況讓鄭秀妍原本預計的代言跟品牌設計通通延宕。

    在這重要的時刻，鄭秀妍原先的準備跟努力幾乎可以說成為泡影，每天的焦點都放在官司身上，新聞斗大的標題控訴著她、民眾也指責著她。

    而對外，鄭秀妍只在一次被追問中回應問題。

    那次的她是被從法院出來的時候，大批記者湧上，鄭秀妍幾乎快要被鏡頭埋沒，直到她接下麥克風，大家才像是終於抓住獵物的老鷹，虎視眈眈著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，我現在只希望即使我沒說什麼，那個也會一直相信我的人，不會因為我而受傷。」

    這句話之後被怎樣渲染，鄭秀妍不管，她有能力管的……也不多了。

    傍晚，教師宿舍裡的燈光昏暗，客廳跟飯廳都只留了盞小燈，在這晚飯時間金泰妍卻蹲在臥室裡的雙人床邊，看著那個比自己早些回來的人兒累倒在床上熟睡。

    許是一直被盯視，又或許是因為金泰妍把被子拉好的動作關係，鄭秀妍緩緩睜開眼，朦朧的看著他。

    「很睏嗎？」

    「我睡多久了？」

    「不知道，我也剛回來。」金泰妍坐在床邊，摸了一下鄭秀妍的臉：「如果累就再睡會。」

    「不行……妳還沒吃晚餐吧……一起吃。」鄭秀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，疲憊的說著。

    鄭秀妍最近被那些官司訴訟搞得很忙碌，不時要跑法院還要到星皇去開會，設計的產品也受到阻礙讓鄭秀妍跟上游到下游的廠商都鬧糾紛，就連支持者也都在網路上掀起軒然大波，今天一早起來金泰妍就看到那個整夜沒睡的鄭秀妍在講電話，疲憊的連頭髮都凌亂著。

「沒關係，我明天請假了，晚餐晚點吃也沒關係。」看著那樣疲於奔波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的鄭秀妍，金泰妍已經跟研究所請了一天假。

    「吃完再睡就好了，我肚子餓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好吧！」金泰妍點點頭，扶鄭秀妍起來。

    跟著金泰妍走到廚房門鈴聲就響起了。

    誰啊？門鈴聲響的非常急促，金泰妍皺起眉，打開大門。

    「采恩？怎麼了嗎？」站在門外的是韓采恩，最近這陣子因為學校期末考而很少見面，沒想到會突然出現。

    「秀妍前輩，在嗎？」韓采恩探頭，看到了鄭秀妍探望的身影，趕緊進了門，還險些把金泰妍給推倒了。

    「采恩？妳怎麼那麼著急？怎麼了？」鄭秀妍手上還拿著剛倒好的牛奶，狐疑地說著。

    「秀妍前輩，妳開記者會吧！什麼都好，只要可以澄清的所有可能我們都可以試試看！」

    鄭秀妍一愣，「要澄清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澄清的確是前公司汙衊妳啊！妳知不知道現在網路上好多人都在說妳沒有親自出面解釋是心虛，甚至連本來擁護妳的粉絲，都有一群是覺得妳不給他們解釋而反過來指責妳！」

    「我能解釋什麼？對於前公司我並不是完全有理。」

    「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越來越誇張吧！妳前公司好像找了很知名的律師，現在針對法律上的各種條文做攻擊！表面上還在打官司，但新聞報導根本就已經審判妳輸了！」

    金泰妍跟上前，看著鄭秀妍皺著眉的樣子，心裡也一樣擔憂著。

    事情……為什麼越來越往壞的方向走呢？

    「采恩，這個世界不會在乎真相是什麼，我的解釋只會讓他們有更多的問題問我。」

    「但是妳完全不回應，這樣只會被打壓著，這樣妳的那些努力，永遠不會有人知道。」

    「會有人知道的，想要知道的人會知道。」

    顯然鄭秀妍的話與讓韓采恩一愣，她咬緊了唇，幾乎快要把唇給咬破了：「妳……為什麼不想想，那些相信的人，看著妳的默認，是什麼感覺？」

    鄭秀妍看了她一眼，沒有說話，這讓韓采恩更加不開心，繼續說。

    「妳有想過支持妳的那些人！因為那些媒體跟報紙扭曲的消息，有多痛苦？他們是喜歡妳的！甚至以妳為支柱，但是妳卻連跟他們解釋的時間都不給。」

    韓采恩冷了顏，看著鄭秀妍冷聲道：「是我把星皇推薦給妳，但我現在真後悔我做了這傻事！本來來這邊是希望不要後悔的太徹底……現在，前輩妳的態度，只讓我覺得很可笑。」

    「采恩，妳冷靜一點，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解釋，秀妍也有在努力。」金泰妍走上前，韓采恩的話並不入耳，或許她出於關心，但是誰都不能比金泰妍更知道，鄭秀妍的努力跟掙扎。

    「泰妍，不用說了。」鄭秀妍擋住了金泰妍，阻止了欲要幫忙解釋的意圖，突然改口：「妳可以先出去幫我買點柳橙汁嗎？我突然想喝。」

    金泰妍愣一下，才點點頭進房間拿外套跟錢包，鄭秀妍想要跟韓采恩私底下談的意思很明顯。

    玄關的鐵門打開又關上，直到屋子裡只剩下鄭秀妍跟韓采恩兩個人，一直冷著臉的鄭秀妍才開口。

    「韓采恩，妳意圖是什麼？」鄭秀妍冷冽的聲音讓韓采恩一顫，再次仔細端詳，鄭秀妍此刻已經不似剛剛那種前輩、大姊姊的姿態。

    而是備戰狀態。

    「最近太多事情湊在一起發生，雖然我有感覺到其中有些蛛絲馬跡可循，但卻沒時間細想，直到妳來找我，我才發覺。」鄭秀妍走上前，更靠近了韓采恩一點：「一開始，是妳推薦李在勛給我，是妳把我推向星皇。」

    韓采恩瞪著鄭秀妍，那種眼神是欲言又止的，讓鄭秀妍更篤定自己心裡的猜想。

    韓采恩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推薦星皇給自己，她不希望自己在設計圈發展順利，甚至……她跟李在勛一樣，希望自己回去原本的專業領域。

    「妳早在泰妍介紹我給妳認識前就知道我了，而且絕對不只是一般的認識。」鄭秀妍看著韓采恩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
    她討厭別人騙她，非常討厭！

    韓采恩突然笑了，低著頭笑了起來，鄭秀妍等著她那好像哭又好像笑的亢奮過去，沒有發一語。

    「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！從美國逃回來韓國的妳！太讓我們失望了！」

    鄭秀妍瞇了瞇眼，「我們？」

    「妳不知道吧！總有一些犯傻的人會相信妳，相信妳是真的女神！真的希望、真的微光，但原來這些東西都因為太過於靠近而原形畢露！妳摧毀了我們的信念！卻一點也沒有要跟我們道歉或交代的意思！」

韓采恩幾乎快要流出眼淚，紅著眼眶顫抖的說：「我一直告訴我自己要相信妳，等妳回來、等妳解釋，但越靠近妳、越跟妳說話，我就覺得失望，妳失敗透了！妳愛上一個讓妳光芒湮滅的人、甚至做著連及格都無法的工作！妳從踏上韓國這塊土地開始！就不配擁有曾經的Jessica Jung！」

    那些怒吼跟著韓采恩的哭聲充斥在不大的屋子裡，鄭秀妍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耳鳴般的覺得這些指責遙遠又靠近。

    好一會她才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「為什麼妳們就不想想，妳們眼中的，從來都不是我。」

    過了快要一個多小時，金泰妍買果汁回來，韓采恩已經不在屋子裡，她看著坐在客廳拿著遙控器轉台的鄭秀妍，脫了鞋子走到她身邊坐下。

    「采恩呢？」金泰妍遞了柳橙汁給鄭秀妍，問。

    「回去了。」

    「這麼快……本來想說一起吃晚餐，我買了些食材，煮麵給妳吃好不好？」

    「都可以。」鄭秀妍電視聲音開的很小聲，悶悶的轉著台沒有看她。

    「那我先去做晚餐，妳等我一下。」金泰妍勾起笑，摸了一下鄭秀妍放在腿側的手，才進廚房。

    打開水龍頭，把剛剛買的青菜放到洗菜藍清洗，金泰妍拿了菜板跟菜刀切著食材，一邊把鍋子裡盛滿水開火煮開。

    好一會，當鍋子的水開了，滾滾的熱氣從鍋蓋縫隙冒出，金泰妍感受到鄭秀妍從後頭抱住她，聲音依舊悶悶的。

「以後如果在學校遇到采恩不要跟她有太多接觸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鄭秀妍下巴抵在金泰妍的肩膀，問：「不問為什麼嗎？」

    金泰妍搖搖頭，低著頭慢慢的切著菜。

    「這麼相信我？」鄭秀妍勾起笑，想了想說：「我說什麼妳都相信？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鄭秀妍看著那篤定料理著的身影，貼在她的背後，好一會才開口，語氣是今晚從沒見過的溫軟。

    「我這輩子，會永遠……永遠、永遠的在妳身邊。」鄭秀妍抱緊懷抱：「任何人都不能拆散我們。」

    金泰妍一直沒有轉頭，她買的青菜沒有洋蔥，眼眶的泛紅騙不過身後的人。

    妳愛上一個讓妳光芒湮滅的人、甚至做著連及格都無法的工作！

    如果她沒有聽到就好了，這樣她是不是可以自私一點、快樂一點。

    妳從踏上韓國這塊土地開始！就不配擁有曾經的Jessica Jung！

    鄭秀妍沒有想到的是，這樣的提醒並沒有用，即使沒有韓采恩，她跟金泰妍的戀情……

    也即將進入倒數。

 to be contunued......

L:看到最後一句有沒有覺得很興奮~(笑)

沒錯，韓采恩是引爆點粉絲，

看到大家在前幾張回應說覺得李先生怎麼可能會那麼壞(笑)

還說虧他是采恩介紹的(我只能保持沉默)

韓采恩這種人在這世界應該不少，

所以大家不要太討厭她(采恩：妳這是把我絆倒再跟我說對不起的概念?)

總之呢~~大家回覆都很有趣 但是...潛水的人實在太多了(無望感)

好吧......等到哪天我們真的不見了，妳們才出來換氣好了

(鏡：妳不要大清早就起床氣發作好不好？；L:我才沒有起床氣...)

附上讓人療育的日文歌~很喜歡這種節奏跟歌詞~有興趣的可以點進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