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NCE WORLD

25.冷卻

 

    即使是不牽手、不碰觸、不說話，我也知道妳就在我身後，會一直一直的跟著我走……

 

    也許從未說過喜歡，但是有種愛卻慢慢地滲入生活，無聲無息卻又可以感知，縱容地接受她的喜歡，並喜歡上她原本的模樣。

 

    早晨，鄭秀妍對著那滿桌的客房服務，發楞著。

 

    「妳又在發呆了？」徐智錫笑著把手放在她眼前晃，又看了一眼桌面美味的早餐：「東西不好吃嗎？」

 

    「不……不是，東西很好吃。」鄭秀妍低下頭吃下一口碎蛋，勾起笑。

 

    「我想要好好出去玩玩呢，秀妍回來韓國以後有沒有去哪裡讓妳覺得推薦的？」

 

    「我是回來學習的！哪那麼多時間可以玩啊！」鄭秀妍沒好氣的說著，腦中想的卻是，

 

    有哪些地方……是她印象深刻的？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〝啪〞的一聲，金泰妍發楞的看著在自己手裡應聲斷裂的筆尖，鉛筆筆芯斷在她的畫紙上，直到金泰妍抬頭看到桌前的鬧鐘才恍然。

 

    「……天亮了啊？」

 

    走出房間，有些不適應早晨的陽光，金泰妍打了個哈欠，前往浴室梳洗，看著鏡子裡一夜沒睡的自己，金泰妍發著呆。

 

    今天的早晨……好安靜，她以前真的都是這樣度過每一天嗎？為什麼現在好不習慣。

 

    坐在餐廳，金泰妍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餐，早晨的空氣裡充斥著外頭的鳥叫聲，陽光透過陽台透進屋子哩，顯得格外溫暖。

 

    但金泰妍卻一臉落寞。

 

    兩個人的距離……是不是就會這樣子，慢慢地越離越遠？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鄭秀妍跟徐智錫兩人在飯店吃完早餐後，就一起沿著首爾幾個知名的點開始玩起來，鄭秀妍有些不在狀況內，這些朋友介紹跟旅遊書上的景點她是沒有去過，但是也不太有興趣。

 

    「妳累了是嗎？」徐智錫帶她逛了一會街，兩個人在一家咖啡廳坐下來，問到。

 

    鄭秀妍被這句話問愣了，累嗎？其實也還好，但是為什麼就是提不起勁。

 

    「我們休息一下去妳喜歡的地方好不好？就像以前在美國那樣，妳帶著我去玩。」

 

    經徐智錫這樣一講，鄭秀妍想起來了，以前在美國的時候，都是她拉著徐智錫東奔西跑，他通常都是隨和的配合行程跟充當司機，弄得鄭秀妍跟自己的妹妹很喜歡去到一個地方就拉上他。

 

    「智錫，我們認識多久了呢？」鄭秀妍突然感慨起來，撐著腮幫子看著他。

 

    「多久嗎？」徐智錫喝著咖啡，抿唇想著：「好像十年有了吧？」

 

    「真久。」

 

    「妳看起來一臉嫌惡耶，對我膩了嗎？」徐智錫笑著敲敲鄭秀妍的頭，好笑的命令到：「不准膩！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揉了揉額頭，對他扯開笑容，心裡卻告誡著自己。

 

    對……只是因為太久了，所以出現倦怠。

 

    「秀妍。」就在她喝著咖啡沉澱自己心情的時候，徐智錫小聲地叫了她，然後努了努嘴：「那邊那一桌，是泰妍小姐對嗎？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轉過身子一看，不遠處的身影的確是金泰妍沒有錯，她跟另一個年輕女性剛點完餐點，端著餐盤到位置上坐定，那名女子對金泰妍笑得很諂媚……鄭秀妍是這樣覺得的。

 

    「妳認識那個女性嗎？她是泰妍小姐的朋友啊？」徐智錫看了那邊一眼，為一直沉默的鄭秀妍率先發出疑問句。

 

    「我不知道對方是誰。」鄭秀妍目光一直沒有移開不遠處的兩個人，金泰妍在跟那個人聊了一會後，像是害羞般地低下頭，讓鄭秀妍很震驚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很少會在不認識的人面前表達出自己的情緒，所以對方跟她很熟悉嗎？為什麼自己連聽都沒有聽過？

 

    「秀妍……秀妍……」徐智錫叫喚了鄭秀妍好一會，才無奈地發現鄭秀妍的心思全部都被不遠處的金泰妍她們奪去，嘆口氣道：「如果真的很想知道對方是誰的話，需不需要我陪妳去打聲招呼？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一愣，有些尷尬地把一直轉過去的視線移回來，卻沒想到行動力一流的徐智錫率先站起來，在自己都還來不及阻止情況下的往金泰妍那邊走去。

 

    「嗨！可以一起喝一杯嗎？咖啡。」徐智錫對兩位女士眨眨眼，讓金泰妍身邊的女生開心的點頭。

 

    「她是誰？」鄭秀妍一坐下來，劈頭就問了這一句，倒讓金泰妍有些愣了。

 

    這也怪不了鄭秀妍，她個性就是這樣，本來如果不來找她攀談她或許不會問，不過現在都有機會共桌了，不問白不問。

 

    「我是泰妍出版社的總編輯，平常妳們見到的應該都是泰妍那版塊的編輯吧。」那名女士看得出非常成熟美麗，歲數應該也大不了自己幾歲，鄭秀妍聽到對方的職稱，心裡的鬱悶有小小減弱，但是還是疑惑。

 

    「為什麼妳們要特別到咖啡廳談事情？」

 

    「泰妍她很不喜歡出版社的緊張情緒啊，加上最近啊……」總編輯看了一眼泰妍，不理會對方困窘的開口：「她可是紅了呢！」

 

    「怎麼說？」

 

    「妳不知道嗎？她負責我們一個戀愛的專欄，經營的很好，很多讀者都是拜她所賜才來買我們雜誌，網路上討論聲也很高。」

 

    「總編輯，不要說了啦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為什麼？」

 

    「很……很尷尬啊。」金泰妍臉都紅了，那種像是小孩子討論感情的感想，她也沒想到會那麼受歡迎，一走進出版社，大家都提這件事，讓她很受不了。

 

    「妳喔！就是這樣一直都神神秘秘的，不喜歡出風頭，才會都沒朋友！」總編輯好笑的揉揉金泰妍的髮，表情有著不像是一般上司對下屬的表情。

 

    「妳們彼此除了工作，私底下還認識？」鄭秀妍無法阻止自己，有些質疑的問著。

 

    那名女子有些愣住，或許是感覺到鄭秀妍的質疑吧，還是很快地笑著點頭：「我是泰妍大學的直系學姊，泰妍她一年級的時候我那時大三，她是我直系學妹裡面最得我寵的！」

 

    那語氣跟寵愛的眼神都讓鄭秀妍覺得不舒服，飛快的拿起自己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，掩飾情緒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沉默的看了鄭秀妍一眼，沒有多說甚麼。

 

    「如果當年泰妍選擇我的話，我或許跟她現在會很幸福也不一定。」沒想到接下來學姊這一番不按牌理出牌的話，讓金泰妍一下子把喝著的冰咖啡噴出來。

 

    「咖啡又不燙，妳噴咖啡幹嘛？」在場全部人都傻眼了，就只有那名總編輯學姊還一副狀況外。

 

    「妳幹嘛說這個！」金泰妍有些困窘的一邊拿起餐巾紙擦著嘴，一邊低吼！

 

    「這個不能說嗎？」總編輯學姊一臉不解，倒是一直被忽略的徐智錫開口了。

 

    「女生跟女生嗎？」

 

    幾個字，讓在座的兩個人都吊起心般的緊張，

 

    為什麼會緊張？明明她跟金泰妍甚麼都沒發生啊！鄭秀妍這樣想……

 

    為什麼要緊張？明明鄭秀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啊！金泰妍這樣想……

 

    「在美國這很常見呢！我周圍朋友就有好幾個是Gay。」徐智錫之後的話語讓氣氛瞬間緩和，看到他笑看著金泰妍的樣子，鄭秀妍鬆口氣。

 

   「那時泰妍她很常去一些類似我們這群同類會聚集的酒吧出沒，那時候的她啊……或許是我認識她以來，最最外放的時候。」

 

    總編輯學姊那時候還不認識金泰妍，在大三升大四的暑假，她的朋友姊姊在市區開了一家LES酒吧，本來她只是去捧場。

 

    但是當她看到在酒吧裡面即興駐唱，本來沒甚麼印象的直系學妹‧金泰妍時，那陣子她完全推掉了暑假各種朋友的邀約，每天晚上都當那即興駐唱的忠實聽眾。

 

    「泰妍會唱歌？」鄭秀妍有些驚訝，金泰妍沒在她面前唱過歌，至少……她一直以為金泰妍這麼內斂的人，應該不會喜歡唱歌……

 

    「很會喔！她的音很渾厚，很穩，聽她唱歌真的會愛上她！」那時候金泰妍才剛剛正視自己喜歡黃美英的心，心情很混亂，利用大一升大二暑假的時間，也不回全州的家，說是要在首爾打工增長經歷，實際上……是讓自己沉溺在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，那樣……或許就可以忘記黃美英了。

 

    但是沒有持續很久，暑假快結束前，黃美英發現了金泰妍在酒吧打工，重點雖然沒有放在那是LES酒吧，卻說那邊煙霧瀰漫，對金泰妍的身體會很不好，纏著金泰妍要把工作給辭了，金泰妍凹不過對方，在開學前就把工作辭了，短暫的兩個多月，卻讓總編輯學姊對她印象深刻，在開學後一反平時對學弟妹慵懶的個性，主動親近金泰妍，甚至……私底下追求她。

 

    「哇！學姊好有個性喔！還主動追求喔！」

 

    「那當然！不過啊……這個小妮子不識好歹，居然一次次拒絕我，我可是那時系上的系花耶！」總編輯學姊有些好笑的說著，那時候金泰妍的拒絕大概真的對她打擊很大吧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有些不開心，她不喜歡別人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太多，就算那跟對方有關……

 

    更重要的事，她討厭被鄭秀妍跟徐智錫知道這些。

 

    或許是看出金泰妍不開心吧，總編輯學姊沒有再多說甚麼，這場併桌大概只有徐智錫覺得一切都還算愉快，其他的三個人心情都有些變化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後面簡單的聊了一會，就找了藉口先離開咖啡廳，總編輯學姊也跟著離開，留下鄭秀妍跟徐智錫兩人，大男孩才緩慢反應過來。

 

    「剛剛聊天，我有說錯或是錯過甚麼嗎？」為什麼兩個人離開時面色都不太好？

 

    鄭秀妍苦笑，她能說甚麼，她也希望自己跟徐智錫一樣什麼都不懂，可惜……她甚麼都懂。

 

    從咖啡廳出來，徐智錫要鄭秀妍帶他去自己覺得最喜歡的地方，鄭秀妍想了想，帶他到舊校舍後面的空地，路上鄭秀妍還特別買了一些麵包跟牛奶，帶給那些小傢伙們吃。

 

    到了空地，鄭秀妍拿出了麵包，要徐智錫一起幫忙餵食，徐智錫對於鄭秀妍會帶自己來這樣的地方覺得驚訝。

 

    「真沒有想到，在美國的時候，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很喜歡動物，沒想到妳會推薦這裡。」徐智錫一邊說著，一邊伸出手開心地餵食著那些可愛的小狗們。

 

    「是嘛。」鄭秀妍沒所謂的說著，其實在美國那幾年，不是不喜歡……而是小時候的那個遺憾，讓她沒有想要接近動物的契機。

 

    要說讓她像現在這樣可以跟小動物和平相處，也是因為有金泰妍的關係……如果對方沒有帶她來這裡，她或許還是那個會把自己對小動物的喜愛藏在心底深處的人吧。

 

    「這個地方很棒呢！比起那些古蹟、餐廳、景點，都還要棒！」徐智錫笑著說，「讓我更加喜歡妳了。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一愣，扯開笑問：「為什麼？」

 

    「因為看到秀妍感性的一面啊，妳在美國這幾年，或許是因為忙吧！很少看到妳在工作以外的時間有閒情逸致做甚麼，讓我很擔心妳。」

 

    「我有甚麼好擔心的？」鄭秀妍不懂，在國外那時的她不好嗎？

 

    徐智錫搖搖頭，笑著開口：「不是擔心妳的好與壞喔，是有種抓不住妳的感覺。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妳的靈魂太自由了，有種妳很飄渺的感覺，常常讓我跟國外那群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覺得，好像下一刻妳做出甚麼離開我們的決定，我們都不會驚訝……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低下頭，伸出手摸著小狗的臉龐，沉思著，等他繼續說下去。

 

    「幸好我這次回來了！我很慶幸我有回來一趟，或許是國家的不同，在韓國的鄭秀妍，看起來更加柔軟，更加溫柔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你的意思是，我被甚麼東西給拘束了嗎？」鄭秀妍打斷他的話，嚴肅地開口問。

 

    她討厭被拘束的……可以不要嗎？

 

    「不是喔！」徐智錫點點她的鼻子，看到鄭秀妍楞楞的，笑著開口，

 

    「是終於，飄渺感消失，以前像風箏，飄飄渺渺誰也不知道妳會往哪邊飛，現在的妳，穩重了，鄭秀妍在這裡終於像個女人，也更有魅力了！」

 

    「我……！」鄭秀妍撇過頭看著不遠處草地上的腳印，突然……有些驚慌。

 

    這裡的草地每天都有灑水器會給花草澆水，通常都是在中午過後，照理說溼了的泥土所印下的腳印，應該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才對，但是……仔細一看，在他們腳印踏上前，還有一個嬌小的腳印……那是金泰妍的。

 

    剛剛泰妍在這裡！！

 

    這個事實讓鄭秀妍驚慌地站起來，左右張望了好一會，才失落的拉回視線。

 

    「怎麼了？」徐智錫跟著她站起來，擔心的問，看到對方搖頭，伸出手拍了拍鄭秀妍的背：「是不是太累了？」

 

    「智錫……你先回去好不好，我今天累了。」鄭秀妍好一會才冒出這句話，讓徐智錫有些擔心，再三詢問了幾次，才慢慢地踏上離開的腳步。

 

    鄭秀妍暫時無法面對他，她真的無法……

 

    從帶徐智錫來這裡開始，她就在心底期望……千萬不要遇到金泰妍，

 

    這個地方有她跟金泰妍滿滿的回憶，她帶一個外人來，彷彿打破了甚麼，所以她祈禱金泰妍不會過來。

 

    但是她錯了，第一錯在她小看了金泰妍對自己的影響力，徐智錫說更加喜歡她時，她覺得窒息，但他說她因為回國而變得更像女人時，她覺得心動。

 

    她沒有因為男朋友的喜愛而開心，卻因為另一個女人改變自己，而心動。

 

    這樣的自己，就連鄭秀妍都想問問自己，她是不是很可恥？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像是著了魔，也或許是徐智錫一番話讓她心情煩亂，當鄭秀妍意識過來時，她已經徒步走到屬於她跟金泰妍的小徑。

 

    其實……讓她第一刻就想到的地方，是這裡，

 

    但是卻也是她最不想讓別人發現的地方。

 

    因為金泰妍把這個地方當作秘密、當作寶。

 

    卻把這個地方，介紹給自己……

 

    「果然在這……」鄭秀妍走了好一會，才看到遠處熟悉的身影，一直煩亂的心，在確定對方存在的那一刻，有些安定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一個人騎著單車來到河濱小徑，今天的她多帶了一樣東西，那是一把鄭秀妍從不曾看過的吉他，金泰妍是真的會音樂。

 

    隨著距離越近，鄭秀妍聽到了那斷斷續續的旋律，金泰妍無所謂地哼著，眼睛看著遠方的河堤，這一刻的她，看起來好像透明到要消失在這個世上。

 

    「泰妍！」不知道為什麼，鄭秀妍為這個想法覺得害怕，她脫口喊出對方的名字，緊張得加快腳步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對於她的出現不太意外，卻又扯出難過地笑，看也沒看鄭秀妍一眼，淡淡開口：「約會完了？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妳剛剛也在校舍後面對吧？」鄭秀妍本來想問為什麼要躲她，但是她問不出口。

 

    她雖然想要逼兩人的關係回歸正軌，卻不曾想過想要傷害金泰妍。

 

    「是啊，然後呢？其實你們可以繼續在那邊，我不會打擾妳們。」金泰妍扯開笑，低著頭調撥著琴弦，淡淡開口。

 

    「我只是帶他去看看，因為他說想要看我覺得美好的地方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妳不用跟我解釋，我又沒有要妳解釋。」金泰妍笑了，要鄭秀妍不用太介意。

 

    鄭秀妍咬著唇，心裡五味雜陳，金泰妍真的很厲害，如果她不知道、如果她沒有發現……她真的會被金泰妍給騙過去。

 

    但是她甚麼都知道。

 

    「妳在生氣？」

 

    「我幹嘛生氣？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吸口氣，然後下定決心的開口。

 

    「因為我把我們共同創造的空間介紹給他，妳介意！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」金泰妍看著她的眼睛很清澈，甚至帶點疑惑跟詢問。

 

    鄭秀妍心裡突然一股氣。

 

    「我不懂！幹麻自己憋著！對著我說出來不行嘛！」

 

    「說甚麼？」

 

    「說妳不開心！說在咖啡廳那個總編輯學姊說的那些話妳不樂意讓我聽到！說在校舍後面發現我帶智錫出現不開心！說出……妳不想要我跟智錫一起到飯店過夜……」鄭秀妍還沒說完，金泰妍就笑了，這次的笑不一樣，

 

    不輕、不淡、不透明，而是很重、很深、很有情緒的大笑。

 

    「鄭秀妍……哈哈哈……妳說……哈哈……我該拿妳怎麼辦？」

 

    鄭秀妍瞇起眼睛，有些不懂金泰妍的話。

 

    「妳怎麼會認為我在乎那些？」金泰妍笑得很大，卻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氣息：「我看起來會在乎妳那些嗎？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我不討厭學姊說那些，只是覺得這是私事，我沒必要被當作話題人物被人當交涉的題材！我不在乎妳跟妳男朋友是不是去舊校舍，會躲起來只是因為我不擅常當一個久別重逢情侶之間的電燈泡！我更不可能反對妳去找他，妳讓他回來，不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嗎？」

 

    金泰妍怎麼會不知道？又怎麼會不清楚鄭秀妍的欲言又止是甚麼意思，會請男友回來，想要宣示甚麼金泰妍不會不懂。

 

    只是，為什麼要給她看，就算不表示甚麼，自己也會乖乖的在原位啊，為什麼要一再的侵略自己的範圍？

 

    金泰妍甚麼都知道，只是選擇甚麼都不說，有默契地保持緘默，這個答案讓鄭秀妍覺得難堪，卻又難過。

 

    「鄭秀妍，」金泰妍的語氣很嚴肅，甚至帶著嚴厲，這是她最後的宣告，也是警告，

 

    「我還想跟妳當朋友。」

 

    一句話，那意思多麼明顯，鄭秀妍低下頭，好一會才開口。

 

    「我也是，很想、很想。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那就不要再問我剛剛那樣的問題了。」金泰妍轉過頭，語氣又回到淡淡的，「我們……回去吧。」

 

    金泰妍自然發現鄭秀妍是徒步走來的，回去的路上她要鄭秀妍坐在後座，自己踩著單車一邊唸著，鄭秀妍走的距離實在太瘋狂。

 

    這樣的嘮叨，很像金泰妍的作風，但是今天的情況下，總感覺是特意營造出來的輕鬆。

 

    回到住處，金泰妍把單車牽去放好，背著吉他跟鄭秀妍往屋裡走。

 

    「我都不知道，妳會彈吉他。」鄭秀妍看了一眼那背上的黑帶，緩緩開口。

 

    「每個人總是有很多事，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知道了。」金泰妍沒甚麼情緒的開口，掏出鑰匙開門。

 

    「金泰妍。」鄭秀妍看著那背影，沉默了一下才開口。

 

    「他回來是意外，我本來叫他不要回來了，哪知道……我有跟他說了，我還是想要住在這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秀妍。」金泰妍轉過身子，看著鄭秀妍的樣子讓她心有些沉。

 

    她不想聽金泰妍說下一句話，一定……不動聽。

 

    「妳不用勉強。」

 

    「……勉強？」

 

    「妳可以離開的，如果……妳想要跟他待著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金泰妍，」鄭秀妍打斷了對方的話，這次金泰妍安靜地停下了，她聽得出鄭秀妍的叫喚帶著顫抖。

 

    「妳要記得，對妳，我從來都不勉強。」

 

    「但是我很清楚，妳的意思了。」

 

    「我都說了，智錫他會回來真的不在我的計畫內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秀妍！！」金泰妍幾乎是吼出來，一整天……金泰妍第一次那麼想哭。

 

    「如果要冷卻我們現在的關係，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解釋了？妳都懂，為什麼卻一直要阻止我懂？」

 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是我受不了可以嗎？我覺得勉強……這樣可以嗎？妳就正視一次不行嗎？我……裝不下去了。」金泰妍還是哭了，是委屈還是憤怒早就分不清楚，她只想要趕快離開這個空間。

 

    金泰妍把自己鎖進畫室裡，那深深的情感讓她難堪，喬裝的一切是如此薄弱到讓她覺得羞辱。

 

    一個徐智錫，讓她知道，鄭秀妍都懂，怎麼會不懂？

 

    鄭秀妍站在房門外，看著那緊閉的門，咬著的唇幾乎快要咬出血，那一直想要說的話，最怎樣都擠不出口。

 

    「我就是因為不希望我們兩個人之間勉強，才找他來的」

 

但是妳不懂，也不會懂。

 

「喜歡」和「溫度」一樣，

做不到一成不變。

我只能希望你說喜歡我的時候，

不是哄騙或敷衍。

如果有一天，

對我的喜歡要降下一場冷雨來，

可不可以請你在那之前

最後一次提醒我撐傘？

 

 

 

 

To be continued......

 

藏鏡人:

哈囉~依然是我~(我想最近可能都會是我吧~失望了吧XD)那也沒辦法囉))聳肩

感謝大家上一章 在藏鏡人我"循循善誘"之下  出現了較高的回覆率

一樣 感激再感激囉

不過也有親咕說 不是不回覆 而是千言萬語 盡在不言中

想要將澎湃的情緒化成文字 留言的時候卻很無言 所以才沒回 是吧？

嗯嗯～我懂我懂 原來大家看我們文看久  也被某L傳染了"回覆困難症"阿～～（摸下巴）

沒關係 雖然如此 不管留言的文字美不美 對我們來說 都是一份很珍貴的心意啦  

而且 偷偷跟大家說 L這幾天比較自動的打開存檔在生文

原因都是因為 大家留言給她的動力呢～！！

你看看～所以大家的隻字片語  比我每天長篇大論的 "威脅利誘"來的有用阿！！

大家～我們一起努力吧（L:喂！！ 現在是怎樣>"<） 

藏鏡人在這裡 和L一起 祝大家佳節愉快囉（雖然這章的內容 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們愉快...）

底下附上 金泰妍深情款款的歌聲～

嗯...文中在酒吧 或是在河邊悠悠哼著歌的泰妍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～